打架也是一種溝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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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6年9月23日早上在廚房裡,我忙完了手上的工作後,走到外場休息,突然聽到廚房裡傳出爭吵的聲音,原來是兩位廚師發生口角,其中一位是負責炒菜的爐子師傅X君,另一位是負責管理食材的砧板師傅Y君。衝突的原因是X君想要去Y君所管理的食材冰箱裡拿一點板豆腐來製作當天早上的員工餐,而Y君用著慣常且令人不舒服的語氣回說:「那裡有一包筍乾,你為什麼不拿去煮?」這句外人聽起來很平常的話,頓時惹火了X君,

於是他大聲地說:「你是在那裡OOXX什麼啦,每次要拿點東西來作員工餐,你就在那裡囉哩叭唆說,這個也不行,那個也不能用……,那要不然換你來煮員工餐呀!」Y君不甘示弱地回說:「老闆又不是沒有買員工餐的食材,你為什麼一定要用我冰箱裡的東西呢?」

就像一般人的爭吵,雙方的話一定是越講越難聽,越講越大聲;幾秒鐘後,雙方動起了手,只見力氣和身型都大上一號的X君雙手抓住Y君的兩個手腕,把他推到冰箱旁的水槽邊,雙方繼續吵架……。看到這樣的場面,其他人都嚇到了,躲得遠遠的,也有人要我趕快去勸架……。如果是以前的我,應該會立刻採取行動去阻止雙方,不過現在的我已經知道「吵架也是一種溝通」,男生的打架看起來似乎很嚇人、很可怕,不過它的本質跟女生用言語吵架,其實並無不同,所以我沒有立刻出手,而是很仔細地觀察,如果有人動刀子,或快要見血了,那當然要加以阻止。

廚師們發生打架,很快就驚動到小老闆N君。她走進廚房察看,兩位當事人急忙在她面前告狀,當然雙方都說是對方不對、對方先動手的……。我看到N君並沒有要判定誰是誰非,而是很冷靜地聽雙方陳述。這時候的場面沒有太大改變,Y君仍然是被X君抓住雙手,身體被壓制在水槽邊。我聽到X君說:「在廚房裡面,你負責的業務,別人幫你做最多,你不懂得感謝,對別人的態度還那麼差……。」幾分鐘過後,內場的領班A大廚出面勸架,雙方的怒氣可能也消了一部份,於是場面恢復平靜。

事件過後,我仔細想想,其實「打架也是一種溝通模式」,它比較常見於孩童,以及男人之間。如果我們仔細分析,其實「吵架」跟「打架」在本質上是相同的,只不過前者是「動口」,而後者是「動手」,兩者雖然都不是理想的溝通模式,不過它也確實是一種溝通模式(正如上述的例子,在打架的過程中,雙方都有把一些存在已久的問題表達出來),它至少比雙方選擇冷戰,彼此拒絕溝通,以至於問題永遠無法解決要來得好。當然,上述的前提是打架的過程中,不要有一方承受過大的傷害。

很有意思的是,兩人打架過後,理智隨之恢復,兩人都表現出「不好意思、非常困窘」的言行,心裡的OS應該是:「都長這麼大了,還在眾人面前打架,真是……」。

不僅如此,兩人的態度都往更良善的方向改進,特別是砧板師傅Y君,他不僅用力地改變自己慣常使用命令式、不怎麼禮貌的說話方式,更加努力地製作晚間的員工餐,也調整了自己的工作範圍,不再一味地讓別人幫他做事……,於是我依照雅各書 5:12的教導:【你們說話,是、就說是;不是、就說不是。】以及它所衍生出來的”實話實說、就事論事” 的法則(該肯定就肯定)、(該讚美就讚美)……,我找了一個沒有其他人在廚房的時機,我對他說:「自從十天前的衝突之後,我看見了你許多地方都有改變,我覺得這是很不容易的,也可以體會到你的用心跟用力,所以我向你表達敬佩之意。」聽完我的話,Y君沒說什麼,不過卻露出了微笑。

經過這件事,我對雅各書 1:19的教導:【你們各人要快快的聽,慢慢的說,慢慢的動怒。】有了更深的體會,意思是當我自己不是人際衝突事件的當事人,而是旁觀者時,我仍然可以【快快的聽】(聽聽雙方在吵些什麼),這裡當然包括仔細地看……,我只要確認雙方不會有人受到嚴重傷害或見血,我是不必立刻出手阻止或說些什麼的,因為我相信人是上帝創造的,而天父上帝已經把「理性」賜給每個人,當情緒(怒氣)過後,一個人的「理性」是會恢復的。如果雙方的理性已經足以解決原先的問題,那麼旁觀者就適時地給予肯定、讚美即可,不需要畫蛇添足!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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